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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”她似乎想起什麽:“莫之城似乎很信任湯沛。”

葉勝寒看見她眼下淡淡的黑影,他眉心擰的更深,伸手欲撫過她時,手指楞在了空中,他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,卻再也聽不到她說的什麽,只有那聲音像溫柔的空氣,將他籠罩,鈴蘭見他如此,不解的回問:“葉少,你怎麽了?”

終於,他輕輕解開挽好的髻,看著她的墨發散下:“頭發濕的不要紮著,水汽捂在發裏,濕氣都上身。感冒不說,以後有你頭疼的。”

鈴蘭一怔,見他言語裏幾分關切,她調皮的吐了吐了舌:“知道了!”

一卷:潛入 Chapter26 女人似水

?不知為何,車裏歸泯於沈寂。

她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:"葉少,我剛剛說的,你怎麽看?"

葉勝寒抽回手,指間還留有她發間的清香,像雨後的茉莉:“莫之城不簡單,簡單的話也不會有他現在的基業。"

葉鈴蘭微微一怔,每次莫之城的言語都不多,有時只是眼神交匯,不說話的時候更是氣質冷峻,讓人無端地害怕,卻又不敢逃離。

"鈴蘭,答應我,不管有什麽情況,一定要及時告訴我,”

鈴蘭點頭。

“你昨夜一晚沒睡?”葉勝寒眉心未展:“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吧!”

他隨即發動引擎,湧入車流之中。

葉鈴蘭是真累了,她看著葉勝寒,沒有力氣再去想什麽,就這樣靠著車椅睡著了。她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,沒有憂傷,她仿佛置身於白色的翎羽中,很暖,很暖!

一記剎車,葉勝寒湊近,看著她嫻靜的睡顏。只褪下自己的大衣,輕輕的覆在她身上。

他與她只一寸之距,他端詳著,眼底是她精致的面容,那纖密的睫羽如蝶翼輕顫,粉紅的唇瓣微微縈合,他甚至感覺到她的呼吸都離他那麽的近。

他手指撫過她眼下淡淡的黑影,一夜通宵,她一臉倦容,卻睡的特別熟;手背拂過她臉頰:“你又瘦了!”到最後指尖滑到她唇,男人修眉一皺,細細的磨蹭著她曾經受過的傷痕:“是不是很疼?”他喃喃。

回應他的是寂靜,葉勝寒苦笑著,張開掌心,覆著她清瘦的臉頰,仿佛伸手可觸眼前便會破碎成幻影。

葉少...

葉少...

女孩兒稚嫩的聲音在腦海裏回蕩,從小她就這樣喊著他,從八歲到二十五歲。十七年,整整十七年,她從天真可愛的小女孩,到亭亭玉立的少女,一直到今蛻變成溫婉綽約的女人。許多畫面在記憶裏不停的翻轉,直到最後越清晰的記得她那一雙清澈到明亮的瞳仁,秋水含情,流光溢彩。

他笑著,淒絕的笑容掛在那張俊朗的容顏,卻徒增一抹孤寂,全世界都背叛了他,唯獨她沒有。他好像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她說,卻無從說起,他還有未完成的家族使命,為報仇雪恨,一切都似鴻溝相隔於彼此,那些話語湧入時,卻還是硬生生的被逼回腹中。

葉鈴蘭輾轉著,再睜眸時,葉勝寒正倚在皮椅上看著她,那時她眼底幾分惺忪,隨性一笑:“我睡著了。”

“嗯!”葉勝寒輕語。

葉鈴蘭閑閑的伸個懶腰:“好像睡的特別熟。”她嘆著,又好像做了一場美夢,夢裏有一個聲音輕柔的在她耳邊徘徊,宛如訴說著柔情蜜意的愛情故事。

她瞥過手機,屏幕顯示下午五點,她驚訝頷首:“我睡了一下午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怎麽沒叫醒我?”

“你睡的那麽熟,我怎麽叫醒你。”葉勝寒淺笑道。

她望見他只穿著白色襯衣搭配v領羊絨衫,葉鈴蘭下意識低頭,這才發現他的大衣覆在她身上,她匆匆遞還給他,只聽見他問:“晚上幾點上班?”

“七點。”

“沒吃午飯餓不餓?”

鈴蘭摸摸肚子:“葉少中午也沒吃?”

一卷:潛入 Chapter27 失去了的

?他的沈默似默認,鈴蘭便順勢提議:“如果葉少不介意的話...”她頓了頓,只見葉勝寒讓她繼續說下去,鈴蘭一口氣道:“上樓去我家吧,我給你下面條。”

“好!”

令她意外的是葉勝寒一口答應,沒一絲猶豫。下車前,她不忘取過那手袋,只是這細微的動作,未逃過葉勝寒眼底。他一怔,按下車鎖便隨她上樓。

***

鈴蘭在廚房忙的不亦說乎,不忘回頭偷偷瞥過屋裏的男人,他站在衣櫃前,撥弄的看過她掛置的整齊的衣服。

她給他下了荷包蛋,成色特別美,葉鈴蘭才發現原來烹飪美食是與心情有關,就如此刻,她心底是滿滿的幸福。

“我給你買的衣服弄臟了?”男人的聲音不知何時自身後響起。

聽聞,她微怔的回首。

她微怔的回首,意外的看見他眼底含著慍怒,熱鍋裏‘茲茲’作響,她匆匆關火,看著翻騰的面湯粘稠成糊,她蹙眉,又一邊解釋說:“沾了碳墨粉。”

“你怎麽不早告訴我。”他問道:“洗不幹凈了嗎?”

鈴蘭點頭,

“我以為白色最適合你,卻沒想到...”只見他哼笑一聲,葉勝寒轉身,將那白色的套裝掛回原處。晚餐有些不歡而散。

初冬的夜晚來的特別早,整個世界籠罩在灰藍的天色裏,遙遠處幾顆殘星輝映,滲著冰冷的寒光。

鈴蘭倚在茶水間,手底攥著溫熱的水杯,楞楞的望著窗外。

——我給你買的衣服弄臟了?

——洗不幹凈了嗎?

心裏不知何滋味,她垂首,看著茶水裏細微的水紋,模糊了她的影,她低低的嘆了一聲。

“鈴蘭。”門前一聲輕喊。

葉鈴蘭立馬回頭:“主管。”她立好身子:“文件上交通過了嗎?”她問過。

“數據已經上報,不過莫總中午剛好去維加斯出差了,可能要幾天後才回來。”主管一笑,與她寒暄起,那眼底的神色似對她已幾分刮目相看。

“維加斯?”鈴蘭不覺喃喃,早上還跟這男人一起去定制店定禮服,沒想到轉眼工夫,他就出國了。

主管側目瞧她:“你以為呢?nightcity能在南江立足,正是因為它是南江第一家與拉斯維加斯賭場合作的博彩城,不僅裝修,還有整個經營模式,都是借鑒最先進的管理制度,在短短幾年時間裏,能與傳統的博彩城分得半壁江山,莫總是功不可沒,一舉奪得‘天城’最大股東,而又在他帶領下業績翻翻,成為南江的龍頭企業,這是無法阻擋的趨勢。”

“是嗎?”葉鈴蘭回神笑了笑,與主管提及莫之城那樣神采飛揚的談興,她眼底卻沒有敬仰、興奮之色。

“對了,”主管有問道:“你是怎麽看出統計數據有問題?”

鈴蘭思及,避重就輕的說:“我是學這個專業,所以看到相關的數字,會比平常人都一些敏感。”

主管會意的點頭,不可否認她剛從賭場調至娛樂城時,的確對她有些偏見。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接觸,這女孩子在工作上的確出色。

一卷:潛入 Chapter28 慢慢接近

?那種出色是一種閃光點,低調幹事,是一種生存法則。她似乎比其他女孩更懂得察言觀色,更沈得住氣:“不管怎樣,這次還是要謝謝你救場。”

葉鈴蘭禮貌的回以淺笑:“是我該謝謝主管這麽長時間的關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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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度的考評中,葉鈴蘭拔得頭籌,比預料中更順利,仿佛一切事情漸漸進入正軌。

夜已闌珊,月已西沈。

落地燈下,倒映著纖細的影子,葉鈴蘭張開熨鬥桌,將莫之城的大衣平鋪在上。莫之城將衣服留給她,她要尋適時機會歸還。葉鈴蘭垂首,仔細的熨燙,不留一點差錯,暈黃的燈影,熨鬥升起的霧氣,映在她玲瓏婉轉的身子,一舉一動間散發著女人特有的溫婉與柔情,好似冬日裏一灘融融的池水,被清風拂過,激起點點漣漪。

“請問您找莫總有何事,有預約嗎?”年輕貌美的前臺小姐,言語間幾分冰冷。

葉鈴蘭將衣服推遞在她眼前:“我是給莫總送衣服,莫總交代要親自交在他手上。”

知道莫之城習性的,一眼就能看出莫總的衣服有專屬的logo,前臺小姐看過,才禮貌的遞個手勢:“請吧!”

她第一次進莫之城的辦公區域。很意外,與‘nightcity’的奢華相比,他的辦公室卻十分簡單。一張寬長的實木桌,另一旁是書櫃,以玻璃門相隔,反光中依稀可見整齊擺放著各類書籍。大部分是金融類,還有一些獎章。黑色皮轉椅後掛著一幅字帖,字跡龍飛虎躍,十分有勁道。

“上善若水?”葉鈴蘭輕喃著字畫,卻又覺得好笑,不覺間輕笑聲溢於唇邊。

身後一陣沈穩的腳步聲,男人的聲音憑空而來:“笑什麽?”

葉鈴蘭倉促回首,再見莫之城,他依舊風度翩翩。莫之城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那刻,她仿佛覺得他不需翻手為雲,只遮住她的頭頂,就能讓她不見天日,再迎上那雙厲眸,她不覺一怔,為何有這樣的感覺?命運之神在雲端一笑,仿佛一切都是冥冥間的安排。

莫之城輕倚在寬長的書桌前,不由間擡眼看她,娛樂城的工作服是白色襯衣搭配暗紅的馬甲和同色系的一步裙,勾勒著那盈盈一握的腰際,一眼望去,風儀玉立,裊裊婷婷,及肩的發紮著小馬尾,零散的鬢發用黑色的小夾,整齊的夾好。

他視線朝下,見她手肘上掛著呢大衣,便意會她來意,莫之城的目光片刻微怔,卻依舊問她:“在問你話!”

葉鈴蘭回望著他,片刻間,她垂眸,輕語:“剛看到墻壁上那幅字。”

“是嗎?”他從口袋裏取過火機,低頭點燃,輕輕的吸一口。

“上善若水語出《老子》,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意思是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樣,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。”

一卷:潛入 Chapter29 借機諷刺

?“上善若水語出《老子》,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意思是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樣,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。”她笑,是笑他不爭名利?!那‘上善若水’四字就該換成‘道、貌、岸、然!’,偽君子!她心裏嘀咕著,可她能這麽說嗎?她傻嗎?!“這句話大概也是形容莫總吧。”葉鈴蘭眼底一絲狡黠,扯著唇角一笑:“不過,仔細揣摩這話,還有它精妙之處。”

莫之城輕呼著煙霧,屢屢青煙朦朧著他冷峻的容顏,他回首,只望著那四個字,淡淡語:“繼續。”

葉鈴蘭順著他視線:“水隨遇而安,無論石縫巖隙,還是沼澤泥灘,都能頑強生存。正是啟迪即使是處於艱苦環境,也要安貧樂道,恪盡職守,就算是一滴露珠兒,它也會笑迎朝霞,熠熠閃光,這是其一;”她的聲音猶如玉珠落盤,清新盈耳,吐字清晰,揄揚頓挫的從她那張粉嫩的唇中溢出:“其二,水遇寒而結為冰,越是困難,越要精誠團結;其三,水質透明,清澈見底,正是做人坦蕩,潔身自好,纖塵不染。”

話音落,那聲音仿佛餘音繞梁。

話音落,那聲音仿佛餘音繞梁,他沒回應,葉鈴蘭知道莫之城又開啟‘沈默不言’模式,和他為數不多的接觸裏,她漸漸摸清他喜怒不行於色的習性,就如此刻,他吹呼著最後一縷煙氣,順勢撚熄,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輕佻,卻慢條斯理的說:“你知不知道...你說謊的時候,不敢正視我?”

“——”她淺露驚愕。

“你剛剛說的所有話裏,唯有一句,眼神游離了,不敢看我。”莫之城眼底捕捉著她微變的神色:“你知道我說的哪句吧?”

知道,她當然知道,正是那句上善若水也是形容莫總的話,鈴蘭唇角微咧:“——”一時無以回覆。

“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?”

“莫總的心思,鈴蘭揣摩不透。”

莫之城立身,在她身邊止步,她感覺到他身子抵擋著陽光,投下黑色的陰影,她目光所觸卻是他隱隱滑動的喉結,男人低沈的聲音憑空而起:"想著你腦袋瓜裏還藏些什麽。"

莫之城觀睨著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,他伸手,素凈的食指推點著她的額際:"乍一聽是稱讚,實則是暗諷,字句滴水不漏,你這一招實則是高。"剛剛那席話似猶在耳邊,句句如穿石的水,叩擊人心:"一段文縐縐的搶白,能說到如此淋漓盡致,借此諷刺,卻不帶一臟字,"鈴蘭沒擡頭,也沒吭聲,只覺他的聲色如強大的氣勢籠罩著她,可他今天似乎談興很高,語氣中夾著淺薄的笑意:"不敢看我?!"

良久,葉鈴蘭緩緩擡頭,又聽見他語:"是不是覺得很爽?!"

鈴蘭尷尬一笑:"什麽?"

"罵的很爽!"

爽,當然爽!

可還是被這高深莫測的男人識破,鈴蘭微微垂首。

一卷:潛入 Chapter30 欲擒故縱?

?"一開始是莫總您先問我的,這些都是題外話,還有是我一些感慨。鈴蘭來是歸還您的衣服。"她將手底的大衣遞在他眼前:"衣服我重新熨燙過。"

莫之城看過,鈴蘭環視著:"莫總辦公室有沒有衣帽間,我給您掛起?!

可他從她手底接過,觸碰過她手,她的指尖冰涼,似乎是天生的陰寒。莫之城仔細的打量著她,她垂眼,有金色的陽光落在她睫羽,浮起淡淡的光暈:"我自己來!"他低語。

她擡眼,不覺撞上他盯睨的目光:"莫總。"她輕喃,可莫之城依舊看著她,良久未語,空氣浮著溫暖的氣息:"那我先下去了。"

葉鈴蘭匆匆轉身,莫之城握過那呢大衣,瞥過她離開的身影,他摸過衣服口袋,卻觸摸到一絲滑的綢料,他取出,一枚精致的領結落入眼底,他唇角輕揚,是他喜歡的款式,鐘愛的品牌,他玩味的看著,又不覺擡眼,卻見那女人與湯沛一起,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,只隱隱看見她笑。

莫之城目光一緊,片刻間,撥通電話:"你進來一下。"

"是,莫總。"

湯沛推門而入,見著莫之城掛好大衣,手底還攥著一精致禮結。

“莫總。”湯沛低語。

莫之城順勢坐入皮質的轉椅,把領結放置在一旁,湯沛看過,那領結是他特意給莫之城搭配的,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定的款式,正當他想問起莫總是否滿意時,莫之城卻先他一步出聲問道:“儲備幹部考核結果出來了嗎?”

湯沛微怔,將手底的資料遞給莫之城:“請莫總過目。”

他接過,在一沓考核結果裏,望見那張清新的面容。

——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意思是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樣,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。這句話大概也是形容莫總吧。

他轉而望向那領結,欲擒故縱?!唇邊一記意味深長的淺笑,那宛如深潭的眸底閃過一抹白光,不僅是一種新鮮和獵奇。‘啪’的輕合上文件,又聽見湯沛說:“還有莫總,向您匯報一下,照慣例下周會舉辦慶祝晚宴。”

“好,你安排。”莫之城在另一文件上,行雲流水的批示,似乎想起什麽,又問道:“下周幾?”

“安排在周末晚上。”

“周末?”莫之城思忖:“那天晚上我有什麽行程?”

“晚上八點有一個慈善晚宴,大概兩個半小時左右。”

莫之城會意的點頭,輕握著手底金色的鋼筆,湯沛見狀,又補充道:“如果莫總覺得時間晚了的話,我給您就近定間房間休息?”他探著聲音。

莫之城向後靠置,隨意的十指交叉,又擡眼看向湯沛,沈吟片刻道:“不用了,”他輕掩深眸:“沒事了,下去吧。”

“好,”湯沛轉身,又思及:“對了,莫總,還有一件事,上次我去定制店結款,老板說旗袍已經付了錢。”

“誰付的?”

“說是上次和您一起去的那位小姐,後來又折回去付了款。”雖然湯沛也很想知道那位小姐是誰?可看見莫之城的神色略微一沈,不過片刻間又掩過。

“好!”莫之城輕語:“我知道了!”

一卷:潛入 Chapter31 你還有多少面是我沒見過

?夜色已沈。

鈴蘭出門前翻過信箱,裏面堆積著一疊報紙和信件,她匆匆翻過,直到找到那封白色的信件,信封上的字跡稍顯稚嫩,可她看在眼底,唇角一揚,匆匆放進包包裏。除了在'nightcity',她還兼職了一份比較輕松的活兒,在一家高檔的茶莊兼古箏樂師,因為是兼職,所以工作時間還算寬裕。

趕到茶莊時,華燈初上,莊樓外點著一盞盞的紅色的燈籠,好似夜游的牡丹,卻如此雍容華貴,帶著幽幽的古韻。

鈴蘭推開包廂門,客人還未到,今晚她穿著那身桃粉的旗袍,特意挑選一對紅石榴的耳墜,每次彈奏,她都會輕繪淡淡的妝容,橙紅的唇彩泛著微微的璀璨,粉妝玉琢,娉娉婷婷。

她先行取出古箏,擦拭的鋥亮。相比如今人們趨之如騖的選擇西洋樂器,她卻更鐘情於古典樂器,那承載著一個千年古國淵源的文化和博大精深。

她先行取出古箏,擦拭的鋥亮。相比如今人們趨之如騖的選擇西洋樂器,她卻更鐘情於古典樂器,那承載著一個千年古國淵源的文化和博大精深,所以大學裏她選修了古箏與書法,純碎興趣,當一件事情變成興趣時,便不再枯燥無味,也不會覺得苦。

鈴蘭纖指撥弄過琴弦,調試著音。

等待片刻,客人還是沒來,她悄悄從包裏取出那封信,倚靠在窗前,抽過信件,細細的覽過,“鈴蘭媽媽,你還好嗎?你還記得我嗎?我是小風鈴。”

那一聲媽媽,暖暖的跌撞在她心底,她接著往下讀,整頁的紙張上雖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,有的是用拼音代替,可字裏行間,她甚至能感覺到一個小男孩的用心:“鈴蘭媽媽,今年九月我開始讀小學一年級,我認識了好多朋友,可是,我還會想鈴蘭媽媽,院長奶奶告訴我,只要我想著你,天天想著最想念的人,她就會出現。”

讀到此,葉鈴蘭喉間一陣炙熱,不由捂唇,吞下那抹酸澀,小風鈴是她資助的孤兒,因為患有非典型性心肌萎縮癥自小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門前。她見過太多的炎涼冷暖,從大學畢業開始,便用兼職所得的收入資助了那個小男孩,給她取的小名叫小風鈴,一轉眼便是三年。

門前一陣聲響,鈴蘭一怔,手底的信紙飄落於地,她匆匆去拾,

“莫總,您請坐!”

莫總?!!南江姓莫的,又不止他莫之城,不會那麽巧?!葉鈴蘭頷首,逆光下才看清那熟悉的身影!

——碧螺春,他喜歡喝茶!

恍然想起湯沛曾說的話,他喜歡茶,葉鈴蘭才明白什麽叫做無、巧、不、成、書!

請客的主人稍微年長,卻對他畢恭畢敬,盛情拳拳,莫之城褪去皮鞋,眼底處落在那俯著拾信的女人身上,她擡眼時,他卻看見她眼底泛著朦朧的淚影。

包間類似日式的榻榻米,一人一古樸的黑色方形小桌,莫之城在主位入座,請客的主人自他下方坐下,又安排兩位茶藝小姐沏茶。裊裊的茶氣盤旋,空氣裏滲著淡淡的清香。

“莫先生,嘗嘗這裏最有名的普洱茶。”

葉鈴蘭照往常一樣,將古箏放置在角落,理好衣服,她優雅跪坐下,卻感覺不遠處一記目光盯睨,她沒頷首,芊芊玉手在琴弦上婉轉撥弄,彈的依舊是李叔同的那首離別。靡靡之音,靜聽猶在耳畔,千回百轉,滲著點點哀愁,

——可是,我還是想你,鈴蘭媽媽。

——院長奶奶告訴我,只要我想著你,天天想著最想念的人,她就會出現。

溫熱的淚珠兒在眸底隱顫,旋律在指間摩挲起舞。

歌聲在記憶裏回蕩,稚嫩的聲音輕輕吟唱:長亭外,古道別,芳草碧連天。晚風拂曉笛聲殘,夕陽山外山;她在孤兒院前靜靜的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。

八歲的葉鈴蘭每逢除夕都會偷偷的落淚,想媽媽,好想媽媽。可院長奶奶說,鈴蘭,只要想著,天天想著最想念的人,她就會出現。原來這是世界上最美的謊言,於是她抱守著謊言,天天守,夜夜盼,卻等來是十歲的葉勝寒。

南方孤兒院一直都是由葉氏資助,每逢節假葉世華都會帶著十歲的兒子葉勝寒前往孤兒院募捐物資,送溫暖。那時他遞給她彩色的棒棒糖,大大的,一圈一圈,笑著說:“你別哭了!”

——別哭了,鈴蘭,

——我陪你玩兒。

她接過他的彩糖,看著那一圈一圈五彩斑斕,就好似五彩的幻夢。她擡頭看著他,他比她高出一個頭,那時細碎的陽光落在他黑發,發著清亮的光澤,她笑了,他像是她夢裏出現的王子,要帶去一個無淚之城,那裏的天使沒有眼淚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“葉少,你還會來看我嗎?”

“過節的時候就會來。”

“真的嗎?”

她看著他離去的身影,牽著院長奶奶的手,問道:“院長奶奶,我想著葉少,天天想著我想念的人,他就會快快的來看鈴蘭,是不是?”她沒有父母,沒有家,可看著葉勝寒,她只覺一股暖流跌撞進心底,是溫暖吧,寒冷的東西摸多了,一點溫暖便是天堂,她像一株鈴蘭花草,也等待著重返自己的幸福。

院長奶奶一笑。

鈴蘭撥弄琴弦手指一顫,與那如銀的月色交映,綿延的音律訴說著一段久遠的故事。

記憶風起雲湧,浮光掠影,十七年時間飛梭,翩翩少年回首間的落寞,掩藏的淚眼,默默無聲的看著她。

“葉少,好久不見!”

“葉氏毀了——”

毀了——毀了——

她仿佛看見他切斯底裏的悲慟,記憶裏稚嫩的歌聲越漸越遠。

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

人生難得是歡聚,唯有別離多。

問君此去幾時還,來時莫徘徊。

莫徘徊...

莫徘徊...

溫熱的淚珠,清透瑩亮,滴落在那蔥白玉指間,宛如破碎的湖水。葉鈴蘭垂首,輕輕掩眸,直到掩過那抹落寞,低低一嘆,才禮貌的俯身,可包間裏靜的出奇,下一刻,聽見微微的拍掌聲,一聲一聲,猶如她此刻的心跳。

葉鈴蘭頷首,卻詫異發覺包間裏人褪盡,只剩了他和她。莫之城晲盡她眼底的驚詫,只言:“我什麽都沒說,只是他們看到我一直看著你,所以...識趣的褪下了。”

“——”

莫之城優雅的向後靠置,直晲著她無處可逃,他輕掂著瓷杯,放在鼻尖輕嗅,最後入唇輕飲,一舉一動,如斯儒雅:“你到底還有多少面是我沒見過的?”他低語,擡眼,瞥過角落裏的她,燈影下,依稀可見那淚眼摩挲,女人輕咬著唇瓣,那旗袍領上的貂毛本就白如陽春雪,可穿在她身上時,卻硬生生的被比下去,更映襯的她粉妝玉琢般嬌美,自遠處看,更見那似一副畫卷。

她離的他不遠,只覺那低沈的聲音近在耳畔。

——你到底還有多少面是我沒見過?

有、有很多、很多!若沒有葉氏的資助,她們都是無家可歸,被整個城市遺忘的孩子;若沒有葉氏的資助,她不會有機會離開,考入南江最高學府,也不會有今天的她;葉勝寒是她的救命恩人,自她跟著葉氏姓起,她的命運就與葉氏牽連在一起。莫之城,是你毀了這一切!!

葉鈴蘭眼裏的淚水直顫,她強忍著,握緊拳心,直到指甲深陷皮肉,傳來一陣刺痛。

莫之城看著她,看著那雙宛如一潭清水的眼睛,含著點點怨意,他低語:“過來!”

葉鈴蘭並未動身,只迎著他的視線,眼下似乎一縷抗拒。

“過來——”莫之城再語,言語間已幾分慍怒與不耐。

一卷:潛入 Chapter32 蘭城間的進展1

?葉鈴蘭仍然沒動身,挺直著腰背,就那樣緊緊的註視著他,他莫之城所謂一舉奪得天城最大股東的決策,蠶食鯨吞,商海沈浮,親手毀了葉氏集團所有人的命運。此刻她心中猶如波濤洶湧,奔湧而出的不是別的,是恨意。她咬緊唇瓣,淚沿著輕俏的鼻尖緩緩滴落,在清冷的夜晚,又無聲無息。

“為什麽哭?”他的聲音在回響。

“——”可她不想回答,眼下只想離開,逃離的遠遠的,也不願他窺見她最真實的一面。

莫之城握著瓷杯,手指不覺握緊,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,她未語,沈陷於寂靜,空氣裏浮著普洱茶香,可此刻聞著卻像是埋伏著火藥味,稍有不慎,便會燃烈的粉身碎骨,莫之城瞇起星目,不悅問道:“你是不是習慣將我的話當耳邊風?”

“不好意思,莫總。”終於,葉鈴蘭只哼笑一聲:“在‘天城’你是我老板,你交辦的事情,我一定全力去做,公事公辦。可現在是我私人時間,我可以拒絕回答,還有...請莫總認清,我不是莫總認為的那種可以揮之即來,呼之即去的女人——”

啪的一聲脆響,莫之城幾近粗暴的擱下瓷杯,包間空氣仿佛寒冰破裂,唰的一聲爆破支離破碎,男人神色沈下,終露出那原本的冷冽。

對,這才是那風度翩翩,談笑風生下他最真實的面容,他沒說話,可無聲更像是未知的恐懼,在她全身游走,接著她看見他朝她走來,

莫之城的影子被拉的許長,將她籠罩在一團黑漆漆裏,她向後挪動,卻撞擊到冰冷的墻壁,她看著他像高貴的帝王,他望著她的忤逆,望著她眼底一閃即逝的微光,望著她那襲剪裁完美的旗袍,

——老板說旗袍已經付錢了。

——說是上次和您一起去的那位小姐,後來又折回去付了款。

一股莫名的暗火嗖的從他小腹噴湧而上,眸底一緊,欺身而下,斥責問道:“可你忘了今天我是你的客人,茶莊的老板沒告訴你該怎麽做?還是...你怪我在‘天城’沒教好你什麽叫做客戶是上帝?”他脫口而出:“不懂?那今晚讓我好好教你!”

冷嘲譏語剛落,一種瀕臨的恐懼席卷而來,葉鈴蘭猛地回神,不假思索,當下立馬是逃,她不顧一切,匆忙推開男人,啪的一聲古箏墜地,吭哧’刺耳的琴音,支離破碎的撼響整個包間,下一刻她被男人猛然壓倒在榻榻米上。

“你幹什麽?”鈴蘭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驚嚇了一跳。

門外的看守聽聞裏面混亂聲隨即推門而入,面面相覷,包間裏混亂不堪,男人以標準的撲食動作壓制著女人,男上女下似媾合的姿勢,空氣裏參差著暧昧與濃濃的情欲。那兩人尷尬的連忙回頭,可葉鈴蘭驚惶的倒望著,見他們欲合門而上時,她忽然驚叫:“救——唔——”

她唇被狠狠的堵住。

一卷:潛入 Chapter33 蘭城間的進展2

?她唇被狠狠的堵住,口腔裏,茶香混著煙草味強勢入侵,他猛然的噬咬著她的唇瓣,她甚至來不及反應那是不是吻,又為何那般生痛?

四眸對視,更像是猛禽興奮的撕裂、吞噬著他手底的獵物。他輾轉吮吸,力道兇猛,毫不溫柔,將她思緒猛然的拉回,她開始劇烈的掙紮,如蝶撲翅:“唔——”走開,走開!!!

可莫之城突然擒住她推拒的雙手,推舉過頭,更兇殘的堵上她的唇舌,輾轉各種角度,近乎奪走了她的呼吸,她徒然睜目,眼睜睜的看著他眼底的興奮,無關於愛,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征服的快感:“唔——”

突然,她狠狠咬在他唇上,那一下咬的極狠,可男人不但沒放手,反而卡住她的脖子,將她緊緊的按壓在榻榻米上,她喘息著,他接著也狠狠的回咬她一口,血腥的銅銹味溢於唇邊,有她的,也有他的。

他濕滑的舌頭舔過她齦齒,靈活的游竄著,嘗盡那腥甜的味道,趁著空檔,葉鈴蘭閉緊牙關,反抗似的守著最後的底線。

莫之城修眉一皺,騰出一只手扳過她下顎,牢牢盯睨:“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我!”他的聲音冷的似冰,可呼吸炙熱似火,交織的撲面而來令她不由驚顫,她沒吭聲,仿佛耗盡了所有的力氣。

莫之城看著眼前的女人,她困難的喘息著,那雙瞳仁含著瑩潤的淚水,波光瀲灩,碧水氤氳,隨著此起的呼吸隱隱的顫抖著,他被那雙眼睛牢牢的攝住,扣住她的側臉,低頭又一次吻上去,他的舌頭滑竄在她唇齒邊,一次又一次的引誘,雙手卻來到她領口,動手嘶扯著那件昂貴的旗袍,女人白皙優美的脖頸暴露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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